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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:斩草除根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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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雅儿从未有如此的震惊,她的语气难以置信,樱桃嘴大张,呆呆的看着苏文。

这等智谋

这等远见

当真是人吗?

妖孽

十足的妖孽

“事实上。”

“九品世家制度,本身就是我和叶相在天牢中一起商量出来的。”

神武十二年

阴暗肮脏的天牢深处

一老一少相对而坐

或许是被叶知秋的铮铮铁骨所触动

亦或者是面对一个将死之人,再无顾忌。

那一夜

身为政敌的苏文和叶知秋,就如同故交深朋般,畅所欲言。

谈了南江道的水灾,世家的贪婪,皇帝的暴虐专权,勋贵的盘根错节,也谈了儒释道三教之争。

最后谈到如何改变这个朝廷,改变这个天下。

九品世家制应运而生

不同的是,叶知秋将九品制度当做压制世家勋贵的最后手段。

苏文则始终认为,九品制度只是过渡,是一座困住这头延续千年万年的洪水猛兽暂时囚笼。

而不是真正的杀招。

哪怕有所分歧,也不影响叶知秋愿意为苏文送上一拳之助。

神武十二年

大周宰相叶知秋于菜市口斩首,这位寒门走出的学子结束了一生。

他死后

苏文并没有对其党友诛连,而是将他们纳入自己的麾下。

神武十三年,苏文拜相。

曾经的相党依旧是相党,只是大周的宰相换个了人。

叶雅儿脸色苍白,紧咬嘴唇,她蜷缩在苏文的怀中,唯有紧紧地贴着那个男人温热的胸膛,才能寻到些许的安全感。

“想哭就哭吧。”

苏文懊恼:“本是来寻你开心的,倒是我多嘴,提起这些陈年旧事,惹得你又伤心落泪。”

“夫君。”

她抬起头,看着苏文的眼睛:“我想知道先帝是怎么死的。”

“当真是病死的吗?”

“不是。”

他摇头:“我让禁军以三尺白绫送他上路的。”

“够了。”

“足够了。”

叶雅儿轻轻抽泣:“我即是夫君自宫中搭救,我父之仇,亦是夫君亲手所报。”

“雅儿此生再无其他牵挂,唯念夫君。”

玉臂锁住他的脖子,红唇迎面,沾染了泪水所以带着些许咸湿,却别有一番滋味。

许久过去

她才肯松开手臂,只觉得头晕目眩,险些晕过去。

精致而妩媚的面颊爬满红霞,轻轻喃呢声,心底大羞,只敢闭上眼睛,动也不动。

直到苏文的手掌搭上腰间的软肉,轻轻地挠了挠,她才忍不住,咯咯地笑起来。

“夫君。”

“别挠了。”

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
叶雅儿连连求饶。

“快去洗洗,哭得和花猫似的。”

“等会若是让晴儿她们看见,还以为怎的了。”

苏文松开手掌,将她从怀中放下,叶雅儿看着镜子里的人,原本精致的妆容被哭得粉黛毕现,顶着双通红的眼睛。

“唉呀。”

她急忙捂住脸:“夫君,不许看。”

跑着从屋子里出去,足足盏茶的时间才回来,将花掉的妆容清洗干净。

“不愧是本相的夫人。”

“哪怕素颜,也是倾国倾城的俏佳人。”

他夸赞。

从奴婢到夫人的身份转变,导致她的心思有些敏感,尤其是被苏文夸赞的时候,总是会感到害羞。

偏生那家伙又很喜欢逗自己。

苏文鼻梁微嗅:“夫人一回来,就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是香的。”

“羞死了。”

叶雅儿索性坐到梳妆台前,背对着自家夫君,免得被其话语打扰。

熟料苏文得寸进尺,伸手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肢,将下巴搭在她的肩头。

叶雅儿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,手脚酥麻,浑身无力。

“不行。”

她弱弱说道。

“我听人说那样对夫君不吉利。”

“等过两天完婚之后,都听夫君的。”

声音很,好似苍蝇嗡嗡嗡的煽动翅膀,要不是苏文修为强大,耳力好,都听不清楚。

他嘴角微微抽搐,额头冒出几条黑线:“我只是怕闷得慌,所以过来陪你聊聊天。”

“单纯的聊天,不做别的。”

“真的?”

叶雅儿嘴角扬起,脸上就差写着我不相信这四个字。

“要不我把玉儿和晴儿叫进屋来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苏文摇头,接过眉笔,对着铜镜仔细地描着她的眉毛。

“按照惯例,封爵之后,宫里都会有一笔赏赐,送来没有?”

她:“送过来了,还是姚公公亲自押的车。”

“千两黄金,两万两白银,金银玉器,珍珠玛瑙等首饰挂坠拢共十二箱,另有绫罗绸缎六车。”

“咱们的陛下出手挺阔绰的。”

苏文:“不够,让苏霸再带人去采购些珍珠玉器,翡翠玛瑙,你不是最喜欢蜀锦吗?让蜀锦楼的掌柜多送些来,凑足十九车,当做嫁妆”

“不用替我省钱。”

“做了十几年的奸相,挨了十几年的骂,这点家底还是有的。”

“大婚的时候,绕着整个玉京城,转一圈,风风光光进门。”

叶雅儿抿嘴:“相府有多少银钱,我可比夫君清楚的多。”

“眼下朝局方稳,天下初平,夫君胸怀大志,诸多政令尚未铺开,身为宰相,又是内阁首辅兼上柱国,自当以身作则,方能让天下人信服。”

“大操大办,容易授人以柄。”

“我知夫君不在意他人眼色,然悠悠众口口,如江河之水,一旦决堤,便是覆水难收。”

她想的很清楚,再多的金银陪嫁,再大的场面阵势,也远不如袭爵和天子赐婚来的风光。

最好的体面已经有了,何须再去追求金银之多,玉器之繁?

“记得夫君曾说过一句话,人越缺什么,便越喜欢炫耀什么。”

“我有如意郎君,又有国公之爵,府中金银如山,既以圆满,何须向旁人彰显风光?”

“免得遭人嫉恨,平生事端。”

叶雅儿握住苏文的手背,语气温柔:“轻车简行足以。”

他还想出言,却被叶雅儿的手掌捂住嘴巴。

“自神武十二年入府,不管何时,我从未和夫君争辩过,大婚之事,就让我做回主吧。”

“如何?”
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自己还能再说什么,当即点头:“依你,都依你。”

“多谢夫君。”

叶雅儿明眸一笑,有万种风情,看的他心痒痒的。

“听苏霸说,城皇司,锦衣卫,督查长和神武卫这几日有所动作,想必是夫君的手笔。”

紧紧将在自己腰上作乱的魔爪扣住,当即转移话题,分散注意力。

“没错。”

苏文手指头摩挲着柔软的锦衣,轻笑道:“我打算借着这次大婚的机会,将玉京城内隐藏的细作和刺客统统铲除。”

“四司联手,对京师来一次地毯式的大清洗。”

“此等大事,夫君不去亲自盯着?”她道。

“就这么不想我陪着啊。”苏文露出痛心疾首之色。

“唉呀。”

“不是啦。”

叶雅儿娇嗔:“我是怕。”

“放心。”

“我定力十足。”

苏文拍着胸脯。

“我怕自己把持不住。”

叶雅儿眼神幽怨,轻轻舔了舔嘴唇,一双眼睛,泛着勾魂夺魄似的精光。

房间内的气氛暧昧起来。

终究是还是理智占据上风,叶雅儿起身将窗户推开个缝,幽幽凉风吹进来,脸上的红晕散去。

她那眼神,分明再说:“都怪你。”

苏文摸了摸鼻梁,露出些许尴尬之色,倒了杯茶水:“不逗你了。”

“早上我就去了趟锦衣卫衙门,让墨文台盯着,要是他敢给我搞砸了。”

“就把这子送去都察院给那些御史添茶倒水。”

“馊主意。”

她道:“墨文台要是真去了都察院,不得被那帮御史给生吞活剥了。”

苏文在屋子里待了许久,直到太阳西斜,方才偷偷溜走。

“爷,诉完衷肠了?”

老山头从墙角阴暗处走出来,笑着打趣。

“你个孤家寡人不懂。”

苏文回驳。

“孤家寡人逍遥自在,一人吃饱,全家不饿,无牵无挂,想去哪里就去哪里。”

“想点哪个花魁就点哪个花魁,谁都管不着。”

老山头神色颇为骄傲。

“瞧把你能的。”

“走了。”

苏文背着手,慢悠悠地走出巷,往苏府所在的位置而去。

“轰隆隆”

“轰隆隆”

巨大的闪电如天神之剑,撕裂浓稠的夜幕,巍峨的玉京城在惨白的电光下,瑟瑟发抖。

一座座亭台楼阁迎接风暴的洗礼,灯火在雨幕中飘摇不定,就如同引魂的灯盏。

风雨来袭,携山崩地裂之势,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地拍打着池塘中的荷叶。

堂门大开,帘帐轻舞,水珠落地,迸溅成细密的雨沫,浇透窗沿上的罗汉竹。

凉榻上

男人盘膝而坐,周身萦绕着道道锐利之气,随着口鼻呼吸,四周的天地灵气蜂拥而来。

进入他的身体,流入奇经八脉,转化为龙象真气和佛力,浇灌如来金身和龙象体。

虽然龙象功还处在第五层,但这些时日,进展极快,尤其是在如来讲经图中,借助诸天八百罗汉之力,修成如来金身。

两者加持,让他的龙象之力暴涨,达到三十二龙象之力,堪称真正的人形凶兽。

同样的

龙象体魄也能让如来法相威力倍升。

金丹六品,莲开六瓣,佛道双修,横推同境无敌手。

炼化的天地灵气浇灌完体魄之后,化作精纯的溪流,缓缓汇入丹田,沐浴其中,金丹和莲台茁壮成长。

而金丹武学,万剑归一的剑气也达到三十二缕,每一缕剑气都有可怕的威能,足以斩杀寻常的第五境强者。

代城大战之时,以菩提寺圣子为首的佛门四罗汉,甚至都没能逼他用出万剑归一。

越来越多的天地灵气汇聚而来,淬炼体魄,凝练剑气。

苏文沉浸于修行之中,不曾醒来。

偌大的玉京城,拢共一百零八坊市皆笼罩在风雨夜色之下,原本热闹的长乐坊在风雨洗礼下,冷冷清清,街上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。

两队神武卫骑兵交替在苏府外面巡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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