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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4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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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,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,只是”宿羡之突然剧烈咳嗽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坠落在密函上,将“保女”二字晕染成狰狞的赤色,“只是你”

宿慕之瞬间明白他想说的话,冰凉的指尖触到弟弟手背上凸起的青筋。

十年前她被调往川峡,母亲塞进行囊的银镯在腕间发烫,此刻却像一道枷锁。

“隐居。”她替他说出那个字,声音里裹着十年前凤州老宅的霜雪,“西南镜湖有座竹庐,我每月让人修缮。”

宿羡之猛地抬头,震惊地望着宿慕之,喉间像是被一团棉絮堵住。

雨声愈发急促,敲打在琉璃瓦上的声响与他紊乱的心跳重合,“你你竟早已谋划?”

他的目光落在宿慕之平静的面容上,忽然发现记忆里那个总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干练女子,此刻眼中竟盈满温柔与释然。

宿慕之轻笑一声,指尖抚过密函上焦黑的火漆印,烛火在她眼角投下细碎阴影,“三年前我便在西南置办产业。”

她展开袖中泛黄的地契,边缘处还沾着镜湖的水汽,“凤州城的繁华,川峡道的权谋,我都看倦了。”

银镯在她腕间轻轻晃动,恍若十年来未曾停歇的更漏,“功名利禄,不过一世。闲云野鹤,未必不幸。”

宿羡之顿了顿,喉结艰难地滚动,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锦被上的暗纹,“你打算何时离开?”

殿外的雨势愈发凶猛,琉璃瓦上的积水顺着螭首倾泻而下,宛如一道道珠帘将他们与外界隔绝。

宿慕之释然地笑了笑,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十年风霜,“明日我会去向陛下请辞,大约后日就会离开垣安。”

她起身推开半扇窗,潮湿的风卷着秋菊的残香扑进来,吹散了殿内浓重的药味,“趁着母亲还未察觉,趁着宿家还未走到绝路。”

“那么急?”宿羡之猛地撑起身,牵动到胸口闷哼一声。

胎动突然变得剧烈,像是腹中的生命也在为这场仓促的别离而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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