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前路漫漫(一)(1 / 2)
“总觉得你在说里的口出狂言,和你现实一模一样。”钟述眠是不敢这样说话了,不然就得被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,“人都让你得罪完了,看你怎么圆。”
“我都独步天下了,不得狂妄一点?”季儒卿在现实中也不遑多让,灵感源自于生活嘛,“放心,剧情要反转再反转才好看。”
“说起来,你和你名字真是背道而驰。”范拾壹用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,“儒这个字有谦和文雅的意义在内,卿字同样有温文尔雅的意义,所以你和这两个字沾边了吗?”
“谁说的?名字里带静的也不一定安静啊。”季儒卿倒不这么认为,“儒字拆开分为需人,意为被人所需的存在,卿字放在古代是个大官,结合起来说明我日后会成为万人敬仰的好官。”
瞎扯淡的功夫倒是独步天下,范拾壹的名字在她们之中显得随意不少。她是掌门的第十一个弟子,索性就叫范拾壹了。
“帮我看看我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?”钟述眠求指点。
季儒卿故弄玄虚一番:“述有着叙述说话的意思,眠有着睡觉安眠的意思。结合起来说明你睡觉时会说梦话。”
“……我真是傻了吧唧指望你有点本事在身上。”钟述眠白她一眼。
“我又不是算命的,问我你不如去问悟缘。”季儒卿只会咬文嚼字,不通八卦周易。
“那你帮宋盛楠看看,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。”钟述眠道。
“嘿,说话的艺术怎么能叫编呢。”季儒卿模仿那书里写的说书先生,用手掌代替惊堂木,一拍桌子,“这名字好,盛有着绽放盛开,生机勃勃的意思,楠一般指代楠木,其质地坚硬。结合起来说明是盛开的楠木,寓意蓬勃向上,坚韧不拔。”
“喂!你也太偏心了吧?”
“哪有,我这是实话实说。”
宋盛楠抬头对上她的目光,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名字像是一次重生,含义什么的并不重要。
季儒卿对她回以一个似笑非笑,好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:“重生这种东西太天马行空了,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从头再来的机会。唯有脚踏实地的新生,才是漫漫前路的倚仗。”
“啊?什么重生新生的,你们在说什么?”钟述眠不明所以。
“秘密。”季儒卿道。
“嗯,秘密。”宋盛楠道。
钟述眠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:“别叽歪了,快往下写,后面怎么样了?”
“放心有我在,一切迎刃而解。”季儒卿摩拳擦掌。
她们三人被困在摇摇欲坠的木屋中,季儒卿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,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不足为惧,比起这个,她更好奇对方是什么来头。
季儒卿盘腿坐在桌子上,四处打量屋内陈设。若用一个字形容的话是破,两个字是破烂,四个字是破破烂烂。包括她屁股底下的桌子也很烂,季儒卿稍微有点大动作便会坍塌。
“早听闻这位奇人喜怒不定且来去无踪,此番得罪于她,恐怕日后连巫鬼域的大门都找不到。”宋盛楠道。
两位高手过招,可别迁怒她俩这渺人物啊。
“有能力的才叫奇人,没能力的叫招摇撞骗。”季儒卿原地打坐,确实能有人利用术法知晓天地万物,不过那代价也得用生命衡量。
但那术法早已失传,所谓无所不知,大概是信息差罢了。
门外忽传琴声,有人拨动琴弦化作一道道灵力冲击,朝季儒卿袭去。
攻击不约而同从四面八方奔向季儒卿,钟述眠提醒道:“前辈心!”
音波在离季儒卿一寸的距离时停滞在半空中,她不紧不慢伸个懒腰,对方实力不过元婴初期,和狗尾巴草挠痒痒似的。
加倍奉还吗?那样太欺负人了。季儒卿朝窗外一指,借用天上月光画地为牢,将她锁在原地。
屋顶抚琴之人停下手上的动作,手凝固在半空中。季儒卿跳下桌子,破开门上禁制,招招手让女子从天而降站在她面前。
“本座不喜抬头看人。”季儒卿指尖划过她的琴弦,“嗯,琴不错,上等雀金木,弦也是雪域冰蚕丝所制。”
“你是何人,竟敢擅闯我这破烂屋?”抚琴女人质问道。
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房子称为破烂啊,钟述眠想来想去把原因归结为高手的自谦:“前辈请见谅,我们造访是为了寻求浮幽草的下落。”
抚琴女人轻哼一声,薄如蝉翼的面纱在月光下如涟漪在水中漾开:“你们这喊打喊杀的模样可不像求人办事。”
宋盛楠忽觉有些不对劲,破烂帮隶属于破烂屋,万事听从破烂屋调遣。帮派众人从未见过破烂屋主人,却有流言传开,说她是个化神期甚至炼虚期,可面前的女人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。
不排除她压低修为的可能性,宋盛楠试探性道:“你不是破烂屋的主人。”
“哼,你说不是就不是么?”抚琴女人丝毫不惧,既然她们有事相求,就必然不会下狠手。
“少和她废话了,绑了她把幕后主人逼出来。”季儒卿崇尚暴力美学,反正天下之大无人能奈她如何,谁拳头大谁说话好使。
一条红绫在季儒卿话音刚落之后从暗处飞出,卷起抚琴女人怀中古琴,飞入她手中打了个转。她鲜红的手指扫过琴弦,音浪一声比一声高,海啸般席卷大地。
这和之前的音波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。先前的音波是让人沉溺在不疾不徐的溪流之中不愿醒来,最后被河水带走,涌入汪洋中。
面前的音浪可没那么温柔,波涛汹涌的浪潮势必要将她们吞吃入腹,以解她心头之恨。
季儒卿手里捏着一块从地上捡起的石子,冲过音浪的阻碍,打在红绫女人手中的古琴上,顿时四分五裂。而红绫女人也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弹飞,撞在柱子上。
不妙,敢来她地盘砸场子果然有些真本事在身上。红绫女人非常识趣,从阴影里走出:“敢问阁下从何而来,好端端来我这闹事又是何意?”
季儒卿答非所问:“你用的是精神攻击,遇上修为低的早已被你入侵意识,遇上修为高的倒能一探对方底细。”
红绫女子默认,只是像季儒卿这般修为深不见底的实属少见,她放出去的音浪如石沉大海,惊不起一丝波澜:“我与诸位无冤无仇,就算是讨个说法也得心平气和谈谈吧?”
钟述眠轻声问宋盛楠:“这位会是破烂屋的主人吗?”
宋盛楠不好妄下定论:“从修为来看,她确实比先前那位女子高。但是不是,还得观察一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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